沈渝被一句话钉在原地,她因为过于惊骇一瞬间脸色惨白,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故作镇静道:“......自然是没有的,居大夫何出此言?”
还好院中没有点灯火,她半边身子隐匿在月光之下,居大夫并未发现她脸色的变化。
居大夫拂过自己的山羊胡,若有所思,“可从脉象上来看......”
他又不说话了。
他一直清楚沈世子是个女儿身,他贸贸然提出这种问题,无疑是在质疑一个女儿家的清白。
沈渝背后沁出薄汗,尽量平稳的问道:“居大夫,我的脉象究竟有何异样,您不妨直说。”
居大夫沉吟片刻,又摇摇头,“许是老夫看错了脉,世子脉象如盘走珠,隐约有滑脉之相,不过这缕脉象十分细微,几乎看不出来。”
沈渝一颗心沉沉坠下去,滑脉之相她也略有耳闻,这是孕相。
事关重大,居大夫又试探问了句,“世子近日都在国公府内吗?”
沈渝心有余悸,将不安掩饰好,方又笑笑,“正是,除却前几日宫中的小年宴,我寸步未出霖园。”
她这话半分不掺假,国公府所有人都可作证。
居大夫彻底放下心来,许是他多疑了。这滑脉估摸也就才几天,世子没必要说谎。
“这脉象浅显似无,虚无缥缈,应当也同近日受到的惊厥有关,世子,还请原谅老夫的冒昧。”
沈渝五官僵硬,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,“居大夫也是关心我,本就是空穴来风的事情,我又怎会计较。”
她惶恐不安,实在没心情在这个院子里待下去,同居大夫告辞之后,快步离开这里。
走出小院,沈渝心中仍旧惊疑未定,脚步虚浮无力,就连方向也未曾看清,直愣愣走了许久。
直到一阵寒风掠过,她一身冷汗被吹的似要成冰,这才反应过来,原来浑身早已战栗不止,连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她还是头一次这样惊慌失措,陡然生出一种荒唐之感,想放下所有一切,逃到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。
可是这里是谢亭殊的别院,她连一个躲起来的地方都没有。
明明一切都不该如此......
上一次同谢亭殊也就几天之前,能这么快就诊断出来她是否有孕吗。
居大夫方才的话还回荡在沈渝脑中,她虽然骗过了他,内心深处却知道,居大夫医术天下第一,就算这脉象只有几天,他也不会看错。
她闭上眼,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掉落,觉得自己十分可悲。
沈渝啊沈渝,你怎么会让自己落入今日这种局面。
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管事带着两个小厮寻过来,“世子,您怎的在此处?小人找您许久。”
沈渝背着他,默默将脸上的泪痕擦干,“何事?”
管事躬着身子,“爷的院里备了晚膳,世子您还请移步过去。”
沈渝一想到谢亭殊,心里的酸涩又重新冒出来,她此刻谁都不想见。
“能帮我备车吗?我想回国公府了。”
管事诧异道:“世子,天色已晚,此刻下山怕是路滑,会有危险。”
“哦,不能是吗?”
沈渝转身,“那我自己下山吧。府门在哪个方向?”
管事赶紧递了个眼神给小厮:去将此事通报给程公子。
程公子是爷的亲信,许多事情不便让爷出面,都是程公子解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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