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上下注重礼佛,玉京内大大小小的佛寺便有好几处,而最富盛名的就是大金寺。
当年与南境接壤的卫国敌兵来犯,先沈国公带着彼时的独子沈淙上了战场,拼死抵御外敌,狠狠消磨了卫国的兵力,虽然最终卫国递了降书,边境十几年得以太平,但国公爷父子皆殉身于战场,以身报国。
战报传回玉京,国公府在百姓心中成了英雄,皇帝为了安抚民心,便立下旨意,每年都给大金寺的佛像重塑金身。
五年前,这项差事落在了太子头上。
直到如今,传出太子以权谋私,自接手差事以来,联合京府尹郭允偲以配合施工的目的,将国库拨下的金子偷梁换柱,用铜代替,被换下来的金子则充做私库。
太子脸色煞白,这件事他明明办的密不透风,怎会被发觉?又是谁来告的状?
他愣愣的看着皇帝,眼泪鼻涕流了一脸,“儿臣......”
皇帝见他这样,失望至极,“你因贪这点小利而失了民心,实在叫朕心寒,朕怎么养了你这个逆子出来?”
太子似是反应过来,跪行几步,哭的涕泗横流:“父皇,儿臣可以弥补,儿臣这就下令重塑金身,儿臣只是一时糊涂!”
皇帝看他这样,狠狠闭了闭眼,怎么教出这样没出息的儿子来?
偏偏这个孩子是他一手教导笔墨的,他纵然生气,但终归不忍心狠狠斥责,长叹一口气,“大理寺少卿递来的帖子,整个朝堂乃至玉京全都会知道,你怎么弥补?已经太晚了!”
太子心一惊,大理寺少卿分明是他的人,怎么会突然倒戈?
他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一旁坐着的谢亭殊,一定是他,一定是这个人搞的鬼,这件事明明做了几年都没人发觉,怎么偏偏他一回玉京,就闹得满城风雨!
太子恨得牙痒痒,“父皇,大理寺少卿不会无端生事,一定是三弟觊觎儿臣的太子之位,这才暗中挑拨!”
皇帝见他还死性不改,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窜起来,手里随意一抓,拿起东西朝他扔去:“你还敢再说?”
这次扔出去的是茶杯,太子跪在那里躲闪不及,被砸中额头,顿时红肿起来。
谢亭殊看够了戏,懒得继续纠缠,起身道:“父皇,儿臣还要去母妃那里,就先告退了。”
皇帝摆摆手,他知道这个儿子被攀咬了不太高兴,但他今日实在腾不出力气安抚他,“去吧,别叫你母妃久等。”
太子阴恻地看着谢亭殊离去,心里恨透了他。
他本打算拉拢沈国公府,但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,沈渝绝不可能再加入他的阵营,而沈渺!
太子心灰意冷,联姻?想都不必再想,不管是民声,还是圣意,都不会支持这桩婚事。
折腾一番,皇帝也累了,坐在龙椅上沉默半晌,才说道:“明日你亲自去国公府,先安抚了他们。”
太子哪敢说不,赶紧回道:“是,儿臣一定叫人备上厚礼。”
皇帝揉着头,疲倦道:“你退下吧。”
太子走后,冯楚才敢带人进来收拾残局,忽然听见皇帝问他:“你说,朕是不是太宠他了,才叫他如今这般无法无天?”
冯楚道:“父母疼爱孩子再正常不过,只是陛下也顾着自己的身子,您可是一国之主,得保重龙体啊!”
皇帝久坐在龙椅上,沉默不语,半晌才说:“你来伺候笔墨吧。”
冯楚躬身上前:“是。”
......
谢亭殊出了御书房,没往瑾贵妃的月华殿去。他今日进宫本是照例汇报南境的军要,却不曾想在一旁目睹了一场戏。
戏么,并不精彩,但叫他很诧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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