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渝暗道,今日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,三皇子来了,她反而安定下来。
她从容下了马车,雪似乎又大了点,落在那人身披的黑狐大氅上。他五官锋利,似乎是由冷刀雕刻而成,薄唇微抿,坐在马背上,看着沈渝一言不发。
隔得远,沈渝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眼神,却瞬间汗毛直竖,后背硬生生起了一层薄汗!
他的脸!
竟然是鸣禅寺那匪人!那日的画面重新涌向沈渝的脑中,她依稀记起缠绵时,对方喉间溢出的暖意,今日相见却是彻骨之寒。
沈渝五脏六腑气炸,她曾经想过很多次那人会是什么身份,却从未联想到三皇子身上。她身份本就是个秘密,若是被皇室中人知晓......万幸的是,谢亭殊似乎并未认出她来。
她一时间又惊又恼,脸上泛起愠怒,头又开始疼起来。
碧染跟着沈渝下车,她瞧见沈渝神色不对,赶紧上前撑住她:“世子!”
谢亭殊内力深厚,隔得老远就瞧这世子神色不对,“我还没同世子算账,世子怎么先把自己气死了?”
沈渝眼含怒火,瞪了他一眼,他还想算账,她的这一笔账又要找谁去算?!
她将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,到了嘴边又被她压回去,深吸一口气才尽力平复道:“三皇子拦我国公府车驾,所为何事?”
谢亭殊语气有些晦暗:“世子问我何事?我倒是不知我何时与世子结怨,才叫世子兜这好大一个圈子来算计我!”
他虽在南境领兵,但也有部下在北边镇守,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,他可比这些玉京里娇养着长大的贵公子们要清楚的多!
沈渝这一招,赈灾的差事怕是要拱手相让给太子了!太子手下那群酒囊饭桶,有几个能为百姓考虑的?
谢亭殊越想越气,冷言道:“世子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沈渝靠着碧染,心中的气慢慢顺了过来,有些赌气似的讳莫如深,“若我不给,三皇子是不是不会放我安全离开。”
谢亭殊一言不发地抬手,一道光影从他袖中飞出,空中传来破空的凌厉声,顷刻间,沈渝的衣袖被他射出来的冷箭死死钉在车驾上。
沈渝低头看去,这支箭来势汹汹势如破竹,箭头若是稍有偏移,她的胳膊就会被一并贯穿。
碧染脸色吓得苍白,惊呼:“世子,你没事吧!”
沈渝拍了拍碧染的手:“你先上车。”她冷静自持,碧染不敢不从。
沈渝反正也动不了,干脆倚着马车,语气淡定,似乎刚才被射箭的人不是她。
她先问道:“三皇子,我的人都没事吧。”
是肯定的语气。
长祁帮自家主子解释道:“只是中了迷香,约莫一刻钟便醒了。”
沈渝放下心来,才又开口,“既然三皇子追来这里,那我也斗胆问三皇子一个问题。三皇子是为了钦差这个位子来的,还是为百姓来的?我希望三皇子能够坦诚以待。”
谢亭殊见他纹丝不动,倒是对这个沈世子生出一些耐心出来,“若是为着区区一个钦差,方才一箭就不是射中世子的袖子了。”
沈渝了悟,反而微微一笑,“既如此,三皇子与我也算殊途同归。”
谢亭殊眯了眯眼: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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